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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個資助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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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個資助人

“我沒求她生下我,從她肚子出來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,簡直令我惡心。”齊聚被繩索綁住身體,偏偏他還要伸長脖子說話。導致缺氧而不斷咳嗽。

不過眼中的狠意更加的明顯,簡直如籠中的惡狼。

“你到時別後悔便是。”程玉行不在搭理他,於夢嵐卻從中看出此事不簡單,而程玉行還有插手之意。

馬車搖搖晃晃來到客棧,於夢嵐換了一身衣服,同程玉行一起去看看究竟是何事導致齊聚如此,以及要不要報官抓他。

*

三人來到破廟。

與上次不同的是,這次有個眼盲的老太太拿著掃帚在掃地。她頭發斑白用一塊破布束包住,衣服是用破布縫的。並且縫的很不自然。

她聽見聲音,她拿著掃帚跌跌撞撞的向屋內跑去。

路面並不是很平整,她又走的極快。忽然被前面的石頭絆倒,又被程玉行扶住。

“對不起,聚哥兒。為娘……”老太太摸著他,明白過來:“你不是聚哥兒,你是誰?”

“老太太叫我程玉行便好。”程玉行扶著老太站好。

看著她好像在懷戀什麽,於夢嵐更詫異了。

被綁著的齊聚卻嘲諷道:“怎麽不撞死算了,還活在這世上做何?”

聽見熟悉的聲音,老太太的身體僵住了,她握緊掃帚慌亂道:“對……對不起聚哥兒我這就消失。對……對不起。”

程玉行剛扶穩她,見她又要走。

直徑拔了劍指著齊聚。

“給你阿娘賠罪?”

“哈哈哈,程玉行你以為我怕你嗎?”齊聚眼眶濕紅,頗為的挑釁的把脖子往劍尖靠近:“想讓我給她賠罪,做夢?”

“我不殺了她,一件事仁慈了。”

老太太跌跌撞撞的向著這邊走來,眼盲的眼睛滑出眼淚:“公子,別傷我兒。我不值得公子這樣做。”

於夢嵐還是不明白事情的走向,只是很反感眼前的事,她上前拉住程玉行:“把劍收起來。”

程玉行不為所動,老太太也在旁邊哭。

於夢嵐暗示他後厲聲呵斥:“把劍收起來。”幾翻磨蹭程玉行才慢慢的收起手中的劍。

“齊聚和你母親的恩怨我不想管,但是你偷我了的銀兩,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。”

於夢嵐背著手看向地上的齊聚,又看著不斷哆嗦的老太太,老太太似乎不敢相信齊聚偷了別人的錢。

“聚哥兒,你偷別人的銀子了?”老太太伸手在空中摸索著找齊聚,抓到被綁著的他又哭出聲。

“你怎麽能拿別人的銀兩呢?我是怎麽教你的。”老太太哭的很傷心,又跪地轉身:“各位公子,我……我兒欠了您多少銀兩?”

想到計劃,於夢嵐如實說:“兩百兩。”

聽見兩百兩,老太太直接無力的坐在地上。

齊聚卻哈哈哈大笑起來:“毒婦,你竟也會關心我?”

“你當年拋夫想帶著我跟野男人跑,我偏偏不如你所願。你知道吧!你要跑是我告的密。”

齊聚似乎體驗到折磨老太太的快樂,他嘴上說著殘忍的事,眼睛卻不斷流出眼淚:“你眼瞎也是我做的,你終其一生都要做那最下等的乞丐,一輩子都過不了富裕的生活。”

老太太心痛卻沒有理他,只顧自的爬過來拉著於夢嵐的衣袍:“公……公子。我……我想辦法籌錢,你……你能別報官嗎?”

若是報官,這些年為他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麽意義呢?

於夢嵐冷笑出聲,一手甩開老太太拉著她衣擺的手:“老太太,你籌錢?你還是別開玩笑了?”

她蹲下在老太太耳邊說:“我將你齊聚帶過來給你看一眼已是仁慈。既然你拿不出銀子就別怪我狠心。”

“帶走吧!”

程玉行早看齊聚不順眼了,聽到於夢嵐的聲音二話不說拖著齊聚就往外走,老太太淚流滿面的爬上去追。

她心底的氣郁結於心,忽然吐出來一口血來。

“別走!”她喃喃自語。

於夢嵐心底堵著氣,又看見她吐血了,更是氣不順。

為什麽這些只管生不管養呢?教出這類品行不端的人,又故作可憐。真當她的眼淚如此值錢嗎?

“公……公子,我求求你,求求你了。”老太太使勁抓住於夢嵐的衣擺,一雙手長滿了老年斑,手上青筋凸起。嘴角的血又沒擦。

於夢嵐低頭俯視她,程玉行也看著她眼裏滿滿的心疼。又勸解的看向於夢嵐。

“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,你這個毒婦。我寧願死也不想在看到你。”

齊聚決絕的說道,老太太拉著於夢嵐的手忽然松弛下來。

正當於夢嵐要帶走齊聚時,她說了一句:“若當初是你阿爹不要你呢?”

“你說什麽,見救不了我,就要拿這種謊言敷衍我是吧!”

齊聚站定諷刺道。對於老太太的這句話他一點沒放在心上。此言此語他不知聽了多少遍,每次叫她拿出證據她都左顧而言其他。

“你們不是要帶我走嗎?走吧”

“難道我瞞了這般久,竟是錯了嗎?”

程玉行在前方拉著齊聚,眼眶有稍不可查的微紅:“如果你還不說,可能真的無法挽救他了。”

“罷了。”老太太太臉看著天,忍著眼眶中的眼淚,她的身體微顫,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。

四人來到破廟中,與其說是破廟還不如說是危房。房間被她打掃的很幹凈,看不見一絲的塵埃。

包括廟中的大佛,除了長時間不維修的老化外,一切都很幹凈。

“既然我們到了,你要說什麽就趕緊說。千萬別幹什麽左顧而言其他了。”

齊聚在一旁出言不遜。

死老太婆我倒要看看你能使出什麽花招。

老太太崩潰過後反而冷靜下來,她杵著拐杖來到佛像後面找出一個陳舊的匣子,匣子已經掉漆看不出上面的花紋,不過依然可見這個盒子用的木頭很名貴。

“你翻出這個幹什麽,又想懷念他?”

被程玉行牽扯住的齊聚恨不得上前把這個木盒砸了,他拼命的掙紮,他頭青筋爆出,一點點往前挪。

“若你在動,我就卸了你四肢。”

程玉行冷冷的說出這句話

“程玉行我此生與你勢不兩立。”

老太太沖匣子中拿出一封信,信被珍藏的很好。可是老太太拿著它確實厭煩的。

“兩位公子,你們上前來讀一讀吧!當年事我終不願提起。”

“哼~現在有羞恥心了,早幹嘛去了。”

“你讀吧!我得拉住這個小子。”

於夢嵐點頭接過信件,翻開這泛黃的紙張她開始讀。

“致齊郎,許久未見,終體會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感。院中梨花以開,待與君共享。”

於夢嵐念完這張看到署名的那一刻楞住了。

齊聚逮著機會又嘲諷道:“拿你與爹的信來念,你不覺得羞愧欲死嗎?”

老太太含淚笑笑:“若我說寫這封信的人不是我呢?”

“你胡說什麽?”

齊聚不可置信:“這封信不是你寫的那還有誰?”

一歲前他原本擁有一個美好的家庭,父母恩愛。家中也有一點小錢可謂過著豐衣足食的生活。

要不是這老太婆偷人,還想帶他走。他能成為沒爹的孩子嗎?

“落款人是:明微。”於夢嵐補充道。

“不……不可能。”齊聚在一旁咆哮。

明微……明微是爹爹的侍女,那是連他都要尊敬的侍女。

“公子你繼續念罷!”

老太太逐漸變得沈靜,好似所有的情緒都消散了。

“唔與汝心靈相通,只家中瑣事困擾,乃不能急著與你共賞院中梨花,此是吾心之遺憾。尋來之人快待產了,吾兒終要得救。辛苦夫人照顧好自己與孩兒,共盼團聚之日。”

“落款:為之”

這是齊聚父親的字。

於夢嵐換下一封信接著讀:“夫君,見字如面。今躍哥兒的病越發嚴重,大夫說恐時日無多,望盡快開展計劃,不然恐再無團聚之日。 ”

“落款:明微”

於夢嵐將信裝好。

“我帶你走那日,正是你爹想殺了你放你血之日。這些信都是我懷孕之時偶然所見。原本是想早早告訴你。可……可你終日念著他。你那時又小,我終不忍心。”

老太太把信點著燒了:“只盼你以後能行正道,走正路吧!我的兒。”

齊聚瞳孔慢慢放大,嘴裏喃喃道:這……這就是你編出來的,你到這個時候都還想騙我。”

“啪”程玉行甩了他一巴掌,恨鐵不成鋼的質問:“你到這個時候都還不清醒嗎?”

“你的出生只是為了讓另一個人活著。你……你血只是為他存的。”

“胡說。”齊聚慌亂的從地上爬起,又倒下去幾經掙紮才站起來:“謊言,都是謊言。”

他跌跌撞撞的踢開們,跑了出去。

*

“他就這樣走了沒事嗎?”於夢嵐和程玉行安頓好老太太之後,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。

今天程玉行的興致不高,他周身氣息像是染上了悲傷。

於夢嵐也不可置信,事情的發展竟然是這樣。

“他信了這麽多年的東西,一朝都被推翻,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。”

他至少還有挽回的機會,現在也不算太晚。

於夢嵐則想的是:“你既然早知道了,為何不告訴他或者暗示他呢?”

“我暗示過,他不願相信罷了。”

兩人慢慢的往前走,忽然於夢嵐說:“程玉行不如我跟你講給故事吧!”

程玉行笑笑:“那我聽聽是什麽故事?”

“其實我並不得我阿爹阿娘的喜愛,比起我,他們更喜歡阿弟。所以從小到大我都恨他們,我想讓他們後悔。直到後來我遇到了一位恩師。”

“他就如陽光一般,照耀在我身上。拉著我一步一步走出那個家庭。”

於夢嵐與他慢慢往前走,此刻夕陽西下。霞光為他們鋪上了前面的路。

“直到我繼承他的遺產。”

他傳授的知識,應該算遺產吧!於夢嵐想:這樣恰好解答了我為什麽有錢。

“如今我救助一個個困難家庭,這正是恩師的遺願,看著他們擺脫困境我亦有所得。”

“你恩師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。”程玉行道。

“那是。”於夢嵐看著程玉行似乎好了一點,也笑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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